随着湖南卫视与无线电视联手打造的音乐综艺《声生不息》近日在芒果TV和翡翠台迎来首播,粤语歌再次以「主角」身份走入内地观众视野。同台竞技、旧曲新唱演绎经典的16组歌手,有乐坛前辈林子祥、叶蒨文伉俪,又有内地实力派唱将周笔畅、毛不易,更有新生代香港歌手炎明熹、曾比特……吸引了出生于不同年代的观众,唤起他们各自对粤语歌的情感与记忆。或有人说,粤语歌现在已并非潮流,甚至处于乐坛边缘地带,但其实它经久未衰,背后的情结与情怀,也从未泯灭。◆香港文汇报记者 黄依江
过去一年,内地各类综艺节目中出现越来越多香港歌手、艺人身影,粤语歌曲也慢慢被唱响。粤语歌在内地重回大众视野,远不止于《声生不息》这档制作精良的节目,我们可以看到,一些年代久远的粤语歌也触达年轻一代听众,在当下流行文化中因不同原因和方式重焕独特光彩。
赋予旋律流行意义
「一吻便颠倒众生,一吻便救一个人」,收录于杨千嬅2004专辑《电光幻影》中的歌曲《处处吻》近年翻红,起初是因为哔哩哔哩一位UP主以此为背景音乐剪辑了一条香港女星群像的视频,以轻快、易记的歌曲旋律配合香港黄金时代明星群像,播放量迅速突破30万。现在如果打开抖音短视频平台搜索杨千嬅的《处处吻》,可以搜到数万相关视频;在B站,亦可找到不少90后以至00后UP主以《处处吻》为基础进行的填词翻唱、视频剪辑创作。
短视频的风靡与其强大的传播力为旧粤语歌曲提供了翻红的沃土,也为时代经典重新走入年轻一代听众视野提供了平台。经过再创作与二次传播,《处处吻》不再是一首旧歌,而是被注入了新的灵感,被赋予了新的流行意义。
鉴赏歌词文化内涵
分化语言的巴别塔,并未给粤语流行曲在内地的传播造成阻碍,即便是非粤语母语地区的人,也能信手拈来地唱起两句粤语歌。而新一代听众,则更被粤语歌词中保留了古语美感、细腻精炼的表达所吸引,对他们而言,听粤语歌不只是听「曲」,「词」更是粤语歌的独特魅力所在。粤语歌的歌词多表达人性、生命、情感,以人为本的意念,也契合了年轻一代听众的诸多困惑与情感需求。
经典粤语歌,尤为重视歌词的艺术性和文学价值,这些歌词承载的含义超越时代变迁,即使是新一代年轻人,也十分懂得欣赏。「感谢永远有歌,把心境道破」,以粤语歌词去表达心情、鉴赏粤语歌词,也成为现在年轻一代的潮流。
关注时代情感共鸣
内地山西籍导演贾樟柯曾在他的电影《山河故人》中选用叶蒨文的《珍重》作为插曲,他曾说:「为什么《山河故人》要用叶蒨文的《珍重》?听懂一首歌,就能听懂一个时代的爱情。粤语歌有情有义,山西人喜欢。」粤语歌所传达的「情与义」,其实是一种普世的情感价值,并且与香港历史文化底蕴息息相关。
粤语歌在内地常被形容为「怀旧港风」,当下的复兴热潮,其实绑定着人们对八十年代香港流行文化的情意结,而这种情意结并不仅限于见证过香港音乐辉煌的乐迷,90后乃至更晚出生的世代,都对彼时香港怀有自己的想像与向往。粤语歌、香港明星、香港电影,构筑起不同世代群体对于上世纪香港流行文化繁盛时期的集体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