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咱们中国人心里,老虎是驱邪避灾、平安吉祥的象征,而且还能保护财富。西安鄠邑布老虎就是源于老百姓对老虎的崇拜,历经千百年演化传承至今的一种传统民俗文化。」农历新年前陕西出现局部疫情,虽然「禁足」在家,鄠邑民间布艺老虎技艺传承人刘随军却忙得不亦乐乎。「今年是虎年,布老虎的需求量大增,所以我们全家人一边居家避疫,一边赶制订单。」因为希望新年能有新气象,刘随军用心设计了红花面料新造型布老虎,纯手工扎绣,运用多种复杂技艺,全身上下都浸透着喜庆。
从事布老虎创作近40年来,刘随军一直不断创新,每年都有新品问世。「虽然基础造型不会变,但你必须要时常让人眼前一亮。」这名纯粹朴实的关中汉子有着匠人的执着,他看重祖辈从心头到指尖的代代相传,希望由自己再传递给下一代甚至下下一代。「我不仅自己要做好,更希望我的子孙后代也都能做好。」 ◆香港文汇报记者 李阳波 西安报道
曾几何时,布老虎是陕西关中地区家家户户的必需品。小孩出生后所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必定是外婆送来的布老虎、虎帽、虎枕和虎鞋等,人们相信,「虎虎生威」的形象可以驱魔逐疫,护佑孩子健康平安、茁壮长大。
色彩艳丽祥和可爱
鄠邑布老虎是中国北方地区具有代表性的民间工艺品,以色彩艳丽、对比强烈夸张为最大特色。同时,鄠邑布老虎喜庆、祥和、美感性强,特别是在手艺人剪、绣、扎、粘、贴、画等技法的交织运用下,布老虎会变幻出不同的形态,特别惹人喜爱。
「我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初,记得小时候,整个关中地区都特别盛行给儿童做各种的虎枕、虎鞋等,是大家对于美好的一种朴素表达。」刘随军家祖祖辈辈都是当地有名的布老虎制作能手,于是从小就对布老虎特别的亲近。「那个时候,制作布老虎更多的是一种邻里之间的互帮互助,那种感觉特别好。」
「我们鄠邑是有名的农民画乡,农民们拿起画笔无师自通,每个人都能画上一画。」随着刘随军逐渐长大,制作布老虎便成了他假期最大的乐趣。「一个是打心眼里喜欢,另一个也是为父母减轻负担。先是帮他们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后来就慢慢上手自己做了起来。」
巧手唤醒布虎温度
成年后的刘随军,虽然因为打工和服兵役曾一度离家,远离了布老虎,但他心里的那份热爱和牵挂却从未放下。「1983年退伍还乡后,我开始正式步入布艺老虎领域,随后于1985年创建了陕西省民间传统手工艺作坊,开始系统性和规模性地创作传统手工布艺老虎系列制品。」刘随军说,一方面基于爱好、承继祖业,另一方面,他也想尝试开发布老虎的经济价值,增加家庭经济收入。
和老一辈布老虎手艺人比起来,从小耳濡目染、又外出闯荡多年的刘随军,除了基本功扎实,在传统工艺上他又加入了现代创新元素,让古老的布老虎焕发出新的光辉。「我做的布老虎选料上乘,取材广泛,从设计图样、制版样、下布料、裁剪、缝制、装填充物、制作装饰部件、刺绣、扎制、粘、贴、合成等需要18道工序。每一个步骤都坚持手工制作,做一只需要近10个小时。」在刘随军看来,布老虎也是有灵性的,只有手工制作,才能唤醒布老虎身上的温度和生命,而机器永远做不到。
赴京试水抢购一空
也正是因为在坚守传统基础上创新和精益求精,刘随军制作的布老虎备受欢迎。「我们的布老虎,头大、眼大、嘴大、尾巴大,神态勇猛,但虎头及五官上又显示出一丝天真和稚气,透露出儿童一样可爱的憨态。虎形虎态但却具有人的性格,满含人的感情。」1986年5月1日,刘随军与爱人和二嫂一起合作制作了100只布老虎,并连夜肩扛手提乘火车去了北京秀水街市场。「没想到深受国内外游客的喜爱,被抢购一空。」
北京之行也给了刘随军极大的信心,2000年他又创建「瑞轩阁」民间艺术工作室及户县民间传统布艺作坊,创作出五大类、数十个品种的布老虎,成为鄠邑布老虎产业的代名词,产品远销美国、俄罗斯、日本、欧洲、非洲等各地。
今年,刘随军还推出了另外两款中型红花面料布和黄色面料布老虎,具有浓郁的年味,造型乖巧又吉祥,很受欢迎。刘随军对于自己的作品也是信心满满。根据目前的订单预测,今年新品布老虎预计销售会超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