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的长安是怎样的长安?怎样的长安才配得上那些叱咤风云的名字?大漠孤烟,北风吹雁,十三朝古都留下多少诗心文胆流传千古?很庆幸中国有一部电影用诗人的一生贯穿历史的轨道,并使我们看到一个个朝代的兴衰过程。在制作上,他们选择了动漫,开始觉得动漫是否消减了历史的厚重感。但看完了觉得幸亏他们选择了动漫,不然诗仙李白如何展现他豪迈不羁的个性,不然他和高适相遇的时候,两个青春年少不打不相识的搏斗就要逊色一截。动漫愈来愈接近人性,甚至表达更为灵动超然。◆文:何佳霖
历史不应是尘封的文献,诗人是一个时代的良心,诗魂可以展现一个民族之魂。从李白的一生可以了解诗人满怀抱负与对家国的热爱。李白精通剑术与相扑竞技,他耐心地教授高适相扑术,教他如何以虚制实,如何反败为胜。这点后来影响了高适的人生。我们感受到两个赤膊的少年那么阳光、纯粹与真诚。他们探讨前程,分析局势,敢于碰壁。在一次次的失败中保持希望。高适是木讷有点口吃的人。李白鼓励他:「总有一天,你心中的一团锦绣会打开。男儿应该做一只志向高远的大鹏,翱翔于天地。每个阶段,每一首诗都记录诗人心志及情感寄意,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上李邕》李白)
多么励志的诗,我们看到从作者口中吟咏出来是另一种感觉。
人生得意须尽欢
李白和高适都不是游手好闲的人,他也想有一番作为,以不辜负来世界一遭。但诗人就是诗人,心灵的光芒使他们更通透、洒脱。那时交通不便,诗人的互访也是那个年代常见的友情见证。在别后一年,高适赴李白之约抵达扬州。当时声明显赫的李白周旋于各官宦宴席之中,似乎如鱼得水。最惊艳的莫过于李白带人进入别人的府中抢出一名小歌女,只为给朋友宴会助兴。当然,他要去助兴的不是一般的宴会,那是被誉为唐代三绝的盛会,他们要观赏吴道子的画,裴旻的剑法,加上李白的诗,可谓无与伦比的文艺沙龙。从而看出这是一个值得骄傲的时代,文风鼎盛,民享太平,趣意横生。高适劝李白不要这么挥霍,认为这样是不能长久。李白对金钱毫无概念,只要高兴,一切都是身外物。这也是另一番境界,不是人人都能完全领悟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这气势磅礡的豪迈就是他当时的真实写照。
在长安他已获得更大的名声,身边常聚集当代有名望的诗人,如贺知章、王维、杜甫、孟浩然等,诗酒娱乐场面浩大,亭台楼阁,歌舞喧嚣,乍一看,这哪里是人间啊?那是天上的乐园。李白乘酒兴走在在单杠上弹琴。有人叫:「贺知章在水池里睡觉了。」这是让现代人羡慕嫉妒恨的逍遥自在。
昔人已乘黄鹤去
和李白相比,高适仍然是岌岌无名的。但他比李白更显沉稳,他感叹自己怀才不遇。他决定从军边关,再次告别李白。但他注定了与那个时代的诗人们各种命运的交集。尤其是与杜甫的相遇也是颇具喜剧性。有人认为这是流水账的记录,并无深度展开。其实不然,导演已花了不少心思。杜甫出场的时候就是掉牙的小不点。那是颠覆我们对伟大诗人杜甫的深刻形象。犹如穿越剧,我们彷佛亲临了唐代的开放民风与盛世。看着我们心目中的诗人长大,感受他们才高八斗的桀骜不驯,也目睹他们的灰头土脸。李白自喻求道不成,从出世一段时间后又做了入世的选择,重新经历他坎坷的仕途之路。
自古英雄都是惺惺相惜,以命相交。在安史之乱时期,李白因为不合杨贵妃和高力士的意而被通缉。他在黄鹤楼看到高适刚写完的《燕歌行》:「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他知道高适就在不远。当他找到高适的时候第一句就告诉他:「我看到了你写的诗。相信我,这是你写得最好的诗,一定流芳千古。」看到这里特别感动,一个人在这么落魄的时候还能欣赏朋友的佳作并鼓励你的诗将流传千古。这是怎样高大的灵魂才能这般温暖与豁达。李白一生跌宕起伏,也幸好得到高适与郭子仪的搭救。虽是两个多小时的播映,影片结束仍有一种不舍。「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黄鹤楼》作者崔颢)
中国是诗的国度,只要诗在,辉煌的历史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