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的散文集《我的阿勒泰》被拍成电视剧,从最早的路透消息到电视剧过审,再到入围第7届康城电视剧节剧集竞赛单元,以及本月在爱奇艺播出,全网有效播放量突破1000万。不少书迷和影迷都在心里种出一颗好奇的种子:散文拍成电视剧会有哪样的气质?导演滕丛丛改编这部作品的初心其实很简单:我很喜欢《我的阿勒泰》。对于作者李娟,滕丛丛则表示,她看世界的独特视角和她对生活的感知力,都非常具有天才质感。◆文:香港文汇报记者胡若璋 广州报道 图:爱奇艺
「谁是李娟?」出现在今年香港DSE考题的李娟和她的散文《繁盛》,已经令不少学生和家长对她有所耳闻,只是对于文章里描写的农村、游牧生活,扑面而来的陌生感还是十分之强烈。
如今,李娟的散文被改编成电视剧,大众讨论度大幅上升。「她终究是被大众看见了。」对李娟的书迷来说,这种认识多年的宝藏作者终被人识的愉悦情愫,是掩不住的。
一份「向往」造就的情感
散文《我的阿勒泰》由广东花城出版社出版,14年间四次再版。跟随李娟的文字,很多阅读者通过她体会到了遥远的阿勒泰角落里的一些寂静、固执的美好。这些文字里的情感,似在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叮叮咚咚里,呈现出边疆民族和生命的多重颜色和切切声响。
也如李娟所说:「我写下的故事曾让无数读者向往。其实,最最向往的是我自己。」如今,改编影视剧的播出,又会有一大波对阿勒泰心向往之的人陆续前往、抵达、探寻。
散文如何拍成电视剧?改编难度有几何?《我的阿勒泰》导演滕丛丛倒不觉得自己在迎难而上。
散文改编影视剧早有典范
「当时正处新冠疫情期间,一部偏文艺的小众作品,在很多投资人和制片人看来,它是不太有利润回报的。」滕丛丛透露,后来得到了爱奇艺的投资,简单来说《我的阿勒泰》筹拍的故事,恰如它的英文名「to the wonder」所传递的美好信息一样。
而该剧制片人齐康表示,它是对于理想主义的向往和对于未知世界的憧憬,不同生命阶段的感受,碰到志同道合的伙伴,便有了表达的可能性。
好的散文,其实本身就是很好的故事。好的土壤,要有好的感受叙述者,才会有好的故事被人知。散文改编成影视剧,其实一路都有典范。例如,张艺谋的《边城》便是改编自沈从文的散文,经由张曼玉、梁朝伟的演绎,影片自带的散文意境,也为这部经典搭建了氛围。
让观众看点不一样的故事
滕丛丛想拍阿勒泰的故事源于自己对创作的追求,「广袤的中国大地有各式各样的故事发生,有非常多精彩的题材可以去开发。」身为一个创作者,如果总是在讲一些老生常谈的东西,做一些套路化的故事生产,这不仅是乏味的,也是应该感到脸红的。「时代一直在往前走,有的时候观众的思想甚至会走在创作者前面,这样我觉得会有一点丢人。」腾丛丛期待自己的创作,即看世界的角度和方式,走得比观众稍微远一点。她自认创作的初心很简单——如何令观众在这个300分钟的8集剧集里,看一点不一样的故事,这个是电影或者电视剧创作的意义之所在。
滕丛丛也在李娟的文字里感受到了阿勒泰生活的肌理和质感,在她看来,李娟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创作者,她的独特在于环视当代文坛可能找不到替代者,「她看世界的独特视角、她对生活的感知力,都非常具有天才质感。」
《我的阿勒泰》上映前,不少书迷、影迷感叹「应该是2024年最幸运的剧」、「主创挑选演员的眼光太好了」。演员马伊琍、于适、周依然、蒋奇明近两年都陆续有好作品出街。如此一来,迷你剧的全员名咖也自然能引来大面积的关注度。
边疆女性情怀获马伊琍青睐
「我们最开始就没有做爆款的心态,只希望在观众心里留下一点不一样的烙印。」滕丛丛认为,一部剧集的创作,找到志同道合的人非常重要。比如邀请马伊琍来演出,即是考虑到片子的文艺属性偏强,期望找一个有国民级影响力的演员来坐镇。
于是滕丛丛和制片人齐康齐飞去上海见马伊琍,获得了马伊琍的当场答允,滕丛丛愿意把这种运气称为「这是理想主义和理想主义的相遇」。
对马伊琍来说,作为演员体验不同的人生是这份职业带来的幸福感,但为什么要选择「张凤侠」这个角色?马伊琍表示,正因为她远离尘嚣,远离都市,自己也带着对生活或者现下年纪的一些不解去往阿勒泰。两个月的拍摄就像和「张凤侠」在阿勒泰一起在生活,于是阿勒泰对于马伊琍,从此不再止是一本书、一个地名,亦是有一个女性在边疆角落里野蛮扎根的生活选择。
《我的阿勒泰》此前作为北京国际电影节首部售票的剧集,吸引了不少影迷。有先睹为快的影迷评论说,该剧虽为迷你剧,却有电影的质感。李娟笔下的小卖部、小鸟牌香烟、赊账的哈萨克顾客等都一一还原,清新、明快,质地纯粹,原生态地再现了疆北风物,同时又带着非常活泼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