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的线下演出又取消了,我想转型线上试试,可以向你请教么?」这是浙江宁波姑娘张旦恒近两年被越剧演员们问得最多的问题。「民营剧团受疫情影响还是蛮大的,演出一取消,演员们就没有了收入,不少人被迫转行,这挺可惜的。」作为第一个在抖音开越剧直播的「元老级」人物,张旦恒尝到了转型的甜头,并由此创办戏曲公会,至今已帮助上百位戏曲演员走上「云舞台」,让传统文化走近大众的同时,又帮助演员实现了收入增长。
据了解,目前短视频平台抖音覆盖戏曲种类超过300种,不仅有京剧、豫剧、越剧等主流剧种,还包含潮剧、庐剧、傩戏、茂腔等濒危戏曲。在已开播的戏曲中,73.6%的演员获得过直播收入,改善了生活环境。在「DOU有好戏」计划中,抖音直播宣布,在未来一年里将投入过亿流量资源,帮助10个院团、1,000名专业戏曲演员打造线上的「第二剧场」。 ◆香港文汇报记者 俞昼 杭州报道
张旦恒出生于戏曲世家,尽管从小耳濡目染,不过她没有选择戏曲作为主业。15岁那年,她放弃了已经考上的浙江省艺校越剧班,选择继续学业,并在大学里创办了越剧社团,以「票友」的形式维系着对戏曲的热爱。研究生毕业后,张旦恒回到老家宁波,在一家公司里担任财务风控,业余时间则参加了当地的民营剧团。「宁波的戏曲氛围挺浓的,五六年前没有疫情,我们剧团几乎每个周末都会下乡巡演,平日里也会去各地的中小学校、敬老院等场所做公益演出。」
2018年,在一次下乡巡演时,团里的一位小姑娘随手拍了条排练花絮上传到抖音,没想到一下子就走红了。「原来网上有那么多人对戏曲感兴趣,那我为何不利用这个平台来推广越剧呢?」当晚,张旦恒便注册了抖音账号「@越剧旦宝」,将手机里存有的一些经典唱段,录制成短视频后发布,很快就吸引了一万多位戏曲爱好者的关注。积累了一定数量的粉丝后,张旦恒成为了第一个在抖音上开越剧直播的人。
公会规划内容 助「主播」增人气
如果说,此前做直播主要是出于兴趣爱好,在疫情到来后,成为了许多越剧演员的谋生之道。「刚开始做直播的时候,也会有越剧演员来谘询,但大多是出于一种好奇的心理,并没有真正打算躬身入局。」张旦恒说,直到两年前,受疫情影响,线下的演出或推迟或取消,不少越剧演员失去了收入来源。「有的就转行去做别的事了,也有不甘心离开越剧舞台的,就辗转找到我,希望能转型线上。」
「目前抖音上的戏曲主播大多以自我发展为主,直播内容和形式都比较单一,如果仅仅是玩票倒没所谓,但真要以此谋生还是挺困难的。」为了能系统性地为戏曲演员们提供服务,2020年年初,张旦恒与几位朋友联合创办了抖音上的第一个戏曲公会——「戏星传媒」。「我对抖音的算法和规则有一定的了解,组建公会可以帮助更多的戏曲主播规划内容,并指导大家参与平台推出的活动,以此来提高人气。」
「例如,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尽可能穿戏装进行直播;如果一个人直播单调,可以邀请双人对唱,连麦PK也是个不错的手段;为了获得好的直播效果,更换质量较好的声卡和高清摄像头是必要的投入。」如今在公会的帮助下,上百位越剧演员走上「云舞台」,实现了增收。
早晚直播各3小时 十几天没休息
陈誉是宁波一间民营剧团的越剧演员,正常时期,她每年的线下演出超过200场,在业内也颇具知名度。2021年,在疫情的冲击下,陈誉剧团的演出骤降至一年不到20场,「手停口停」被迫开始寻找其它的谋生途径。「我记得是在一次连麦中跟她相识的。」张旦恒回忆道,由于陈誉在本地的越剧圈小有名气,所以一眼就认出她来了。「那个时候,陈誉刚开始做越剧直播,粉丝数量并不多,这让她很是受挫。」
随后,在张旦恒的介绍下,陈誉加入了「戏星传媒」,公会根据她的现状提供了建议与帮助,并鼓励她进行不间断的日播。此外,每逢周末天气晴朗时,陈誉还会换上全套的越剧装扮,在风景优美的山水间来一段经典唱诵,或是邀请越剧同行出镜联袂演出。很快,她的粉丝数量突破22万,一场直播的打赏也从十几元(人民币,下同)涨到了最多一次的过万元,实现了在直播间的「再就业」。
「陈誉是当时公会里最拚的,她每天花三四个小时化妆,早晚各播一场,每场3小时,最长连续十几天没有休息。」张旦恒坦言,别人可能不了解,但她知道,戏曲演员本身就是最能吃苦的一批人。「学戏的时候一大清早就要起来压腿、开嗓,进入剧团后更是全国各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