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布贴画」市级传承人李德海与他的「特殊」学生们,正紧锣密鼓地为沈阳故宫非遗市集制作布贴画产品。「这一系列十二生肖作品是我刚刚从(辽宁)省残联的学员那取回的,他们大多数是残疾人和家属,就在上个月刚刚接受了一个月的培训,这种简单的布贴画就能做得很好了。」在位于辽宁省抚顺市残联的非遗传承工作室里,李德海自豪地向香港文汇报记者展示着即将走入沈阳故宫的非遗产品。近十年来,他坚持公益授课,用非遗技艺为残疾人打开就业自强的新天地,至今已有500多名残疾人和家属走进他的公益培训班,其中20余人加入了他的非遗工作室,亲身参与到非遗技艺的传承与创新之中。
◆文/图:香港文汇报记者于珈琳 抚顺报道
今年3月的雷锋纪念日,李德海联合辽宁省残疾人福利基金会、辽宁省残疾人服务中心和抚顺市残疾人联合会,举办了「首期非遗手工制品公益就业培训班」。「很多是残疾儿童家长带着孩子来的。」李德海感叹,「残疾人家属是非常苦闷的,他们也需要赋能,也需要缓解家庭的经济压力和精神焦虑。」长期与残疾群体打交道,他非常理解这些家庭的内在需求。「那次培训之后,就有7位家属主动参与进来,利用零碎的时间制作简单的作品,这也证明了,布贴画这项非遗技艺是非常适合残疾人居家就业的。」
分工协作展才能 学员自立出佳作
从爱好传承到尝试助残,李德海坦言这条探索之路并非坦途。「能走上助残这条路是很偶然的,但走到现在我越来越坚定。」2017年,李德海的一位朋友介绍了一名40多岁的残疾人来「拜师学艺」,「我尽所能教他,也意识到这不仅能传承传统技艺,或许也能给他带来一些收入。」出乎意料的,这位学员学的又快又好,李德海还帮他将作品推向市场,「尽管他赚到的不多,但通过教他学习,我看到了布贴画助残的可行性。」
就在当年,李德海在抚顺市残联的支持下开设了两期培训班,「一个班30人,每期10天的课程,培训的效果特别好。」也是在那时,李德海注意到了3名心灵手巧的聋哑人学员,至今她们已成长为工作室的「技术骨干」。「布贴画需要极大的耐心,还需要有一些基本的动手能力,大部分残疾人经过培训都能够很好地学会剪、贴这两个环节。」通过对不同残疾群体的了解,李德海对工作环节进行了科学分配,「比如智力残疾的学员,他们学得慢,无法独立完成作品,但他们剪的特别好。」通过分工合作,残疾学员形成了工作小组,「有人专门负责黏贴,也有的已经可以独立将我设计的作品制作出来。」
「我会给他们讲解到学会为止」
不放弃任何一个人,如今李德海的公益课堂已经与当地每年一次的残疾人专场招聘会相结合,「招聘会上,我会带着我的学员一起去现场展示,向残疾人介绍非遗技艺,也向他们宣传居家就业的手艺。」在培训之余,李德海更倾注心血在线上辅导,「非遗传承需要热爱,但帮助残疾人需要更多耐心。」在他的微信上,学员遇到制作难题随时可以发来视频,「我一定会给他们讲解到学会为止。」
创新传承设计出新 作品屡获大奖
由李德海设计的《满族布艺贴画》斩获2017年中国特色旅游商品大赛金奖、「满乡系列布贴画」获2016年抚顺市首届旅游商品创意设计大赛金奖……作为非遗传承人,他将布贴画这项绵延了上百年的「宫廷补绣」技艺与地方满族风情相结合,设计创作了「满族小格格」等一系列广受喜爱的作品。「2017年,我的作品受邀到沈阳故宫展销,这也让我思考如何设计出更多被大众接受又能代表家乡特色的文创产品。」他以获奖作品《悠悠满乡情》举例,为了体现人物面部立体感,他采用了双层纸刻印的方法来展现人物五官。「如今大家看到的每幅作品都是反覆修改的成果,从布料和颜色的搭配,到材质和画面的平衡,都需要不停地尝试。」
文创产品走俏 市场认可助学员增收
随着设计的出新,李德海在沈阳故宫文创市集的产品日益走俏,订单量也逐步提升,「特别是一些外国游客,他们都会买一些作为礼物带回国。」市场的认可对李德海来说,不仅意味着老手艺的创新成功,更意味着残疾学员的收入增长。「订单多的时候,技术好的学员月收入最多可以达到1,500元人民币。」未来,李德海期待能够更多拓展销路,「我们也开始通过短视频等多种手段推广我们的产品,让更多残疾人通过布贴画实现居家就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