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国际关系分析者纷纷宣扬后冷战时代的断然结束,就掀起一种新地缘政治事态。不过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个转变的最显著迹象,并非俄罗斯野蛮侵略乌克兰,而是日本最近几月所签署的数不胜数的双边防务协定。
日本与英国5月初终于达成历史性的防卫协议。日本首相岸田文雄与英国首相约翰逊对该协定的涵义故意含糊其词:官方目标是强调民主国家的团结并对抗专制政权。但它们的暗示显而易见:确保台海安全与稳定,更广泛地反映出自由民主国家逐渐转向亚太区域的趋势。
透过这项协定英日军方将更紧密合作。协定的关键在于两国持续共同先进防卫科技,譬如透过开发新型战机引擎等。媒体之所以把该协定视为“历史性”是二战后第1次欧洲国家与日本达成“相互准入协定”。但事实上,更为空前的是,日本最近几月与不同国家达成防务协议的出人意料频率。
从2020年起,日本争相建立系列防务协议:印度、澳洲、泰国、英国等,这标志着自二战结束以来,日本国防与外交政策的最大转变。就如同多数自由民主国家,日本因亚太的摩擦升温而真如芒刺在背,加上今年2月爆发的俄乌战争颠覆了当前的地缘政治平衡,结果各国都争先恐后地建立更强而有力的多边和双边协定。日本离开了其70多年以来的和平主义政策,代表它担忧俄罗斯的行动可能在亚太区域引发的骨牌效应。
日本的军事行动从二战后以来被该国《宪法》第9条限制。尽管前首相安倍晋三为了加强联合多边防御一直争取重新解读第9条,而2015年他成功通过相关的法案,但当时民意的支持不足以完全推翻它。
2020年的民意调查显示,日本公众并不认为修订第9条应是议程上的头等大事。7成日本人相当同意“日本不应该打仗”,代表和平主义仍然占主导地位。
最近的政策转变显现出安倍晋三当时缺乏的是一种决定性境外因素。最近亚太与东欧区域冲突发挥了必要的作用。不过第9条仍未推翻,日本到目前为止所采取的防卫政策仅仅等于吓阻作用,而不是积极抵抗境外威胁。很常见的确是签署协议本身就是目的,该协定的价值就可能在于它的象征性意义。无论日本签署多少协定,其自卫队绝不准备好打仗。但最近的全球政治冲突可能足以引发日本重新充分发展其军事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