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何其难,自「7·20」特大暴雨以来,不同强度的暴雨不停朝河南袭去,灾后重建工作艰难异常。扶沟县是河南省蔬菜生产第一大县,不仅是「中原菜篮子」,其生产的蔬菜更是北京新发地等重要农贸市场的重要供给。香港文汇报记者近日走访当地,得悉有的农民已经换种了四种蔬菜,还未看到收成;有的农民则刚刚将大棚修复好,准备种下草莓,等来年春天游客来采摘;有的则还在不停地往外抽水,玉米没了,争取能够将小麦种上。虽难,但鲜有人抱怨或放弃,自救加上政府有力的补救措施,受灾农民相信:只要双手不停,天会放晴,地会丰收。 ●香港文汇报记者 戚红丽、刘蕊 河南报道
「干二十年了,头一次见这么大的雨水。以前干旱很常见,得经常想着给庄稼、给菜浇水。今年可倒好,直接水淹得啥都不剩。」河南省周口市扶沟县西吴村党支部书记齐俊芳告诉香港文汇报记者。
受强降雨影响,年产值46.8亿元(人民币,下同)的蔬菜产业面临生死存亡。据通报,扶沟县农作物受灾面积110万亩,经济损失37亿元。其中,扶沟县蔬菜播种面积52万亩,受灾面积43万亩,经济损失约17亿元。
种子补了又淹 积水仍未抽干
「村里有一千四百多亩地,种的都是黄瓜茄子,全淹完了。」在西吴村的农田里,香港文汇报记者看到有农民正在往外排水,也有农民正拿着种子准备再次种植,也有农民正拉着一三轮车的茄子往外运。
「我们家的地靠路边,还好点,淹得不厉害。」30岁的齐延龙家是水灾中村里少数的「幸运儿」,「茄子虽说比以前涨价了,但是收成少很多,就这都少卖几万块。」齐延龙说,「不过比起人家我们强多了。」现在齐延龙正准备把地腾干净再种点西葫芦(即翠玉瓜)。「西葫芦耐寒,多多少少能有收获。」
而靠种菜脱贫的齐兵卫家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家的菜地到现在还都是水,「抽了几遍水了,三四千斤的茄子都淹没了,别说这季没收入了,就是春天挣的也赔进去了。」说这话时,齐兵卫竟还是笑着的,香港文汇报记者问他不难受吗,他的回答是,「难受有啥用啊,老天爷可不管你难受不难受,现在就是抓紧排水,看还能种点啥就赶紧种上。」
「人勤快点,啥都有了。」齐兵卫说着又返回到地里去排水了。「听说明天还有雨。现在一下雨水就往外冒,地下水已经饱和了,排水不能停。」
村民不等不靠 农活忙个不停
「栽上死完了,栽上死完了,淹了好几回了。」香港文汇报记者采访时,齐大成正拿着西葫芦种子准备再补种。「今年雨水太大了,先是茄子淹了,补的黄瓜淹了,后来又补了菠菜也淹了,前几天刚又补种了西兰花,听说又有大雨,西兰花也不保险。到时候看看再种其他的吧。」
「咱村村民干这个都可专业了,啥时候该种啥,心里都很清楚。」齐俊芳说,大家都是不等不靠,不停在地里忙农活。「虽说今年大家损失都很严重,但是比起人家连人都没的,我们好多了,到时候还有一部分政府补助,生活还是过得去的。」
农大「助农天团」 对接灾区指导
河南「7·20」特大暴雨造成全省农作物受灾面积达到秋播面积的13.6%。灾情发生后,河南农业大学公布首批灾后农业专家技术服务团54人名单,短短两日就接听了谘询来电上千人次。专家们还赶赴省内各地开展现场指导,之后更多专家「请缨」,令河南农大「助农天团」总人数达到了173人。
河南农业大学农学院副院长、小麦育种专家殷贵鸿告诉香港文汇报记者,重灾区秋粮绝收,现在要保证的就是要及时种上小麦,确保来年小麦的丰收。「一是要尽快排水,现在部分农田里还有积水。」殷贵鸿表示,被水淹过的地块需要慎重选择小麦种子,要选择耐病性强、稳产性好的种子。目前已经针对部分灾区免费发放小麦种子。
河南作为中国的产粮大省,常年粮食的产量占全国的十分之一。「尽管秋粮受减产影响,但今年仍旧有望完成全年粮食1,300亿斤以上的目标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