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和世界卫生组织(WHO)新冠肺炎病毒溯源研究联合专家组组长恩巴瑞克表示,专家团已就病毒溯源总结性报告达成共识,将在未来几天内完成该份报告。
他也重申不存在其中一方影响另一方得出结论的情况,专家组目前并不排除任何有关病毒来源的假设,未来还将根据新的证据和研究的进展,定期评估各种假设。
达萨克驳《纽时》
根据中媒报道,尽管《纽约时报》等西方媒体炒作“中国阻挠调查”、“中国拒绝分享数据”等假消息,但都引来多位世卫专家辟谣,事实上,前往武汉调查病毒溯源研究的专家,赞许了中国的配合和专业做法。
世卫专家达萨克怒驳《纽约时报》断章取义他的专访后,《纽约时报》亡羊补牢刊登完整的专访全文,才获达萨克本人在推特转发表示认可。
也是英国籍疾病生态学家达萨克在在受访中正面看待中国,他向西方媒体透露了一些此前从未被公开过的信息,例如中方在疫情初期行动迅速而专业,早已进行了广泛深入的调查研究,采集了大量样本。
他表示,WHO专家与中方梳理了各种假设,目前认为病毒起源于动物的可能性较大。他同时再次强调所谓“病毒实验室泄漏病毒”的说法极不可能存在。达萨克还直言,未来的病毒溯源研究工作应走在科学的道路上,而不应该陷入政治的泥沼之中。
疫情初期中方工作 令世卫专家大开眼界
专访中,《纽约时报》直接询问了达萨克,他在此次病毒溯源研究工作中是否得到了一些此前并不知道的信息。
达萨克则表示,从世卫专家组到达并开始工作的第一天起,他们所看到的新数据和新信息都是在中国以外无法见到的。例如武汉华南海鲜市场的摊贩是哪些人、他们的供应链从哪里来、首批确诊患者有什么联系等等。
“当你要求要更多信息时,中国科学家就会离开去找,几天后他们会作出分析,我们因此可以得到新的信息,这些都非常有价值。工作期间,我们无法透露太多,试图不破坏整个溯源研究工作。”
达萨克指出,事实上武汉华南海鲜市场在2019年12月31日/2020年1月1日关闭之时,中国疾控中心已派出了一个科学家小组,试图去那里寻找线索。他将中方那时的行动形容是“非常广泛的研究”。当时,中方几乎采集了市场内各个地方的表面样本,最初阶段就采集了500份,其中许多样本病毒检测呈阳性。采样样本还包括一些动物的肉和尸体。
而在整个疫情初期,中国科学家最终完成了900多份市场内的拭子采样,工作量极大。此外,他们还采集了污水管道中的样本,试图在通风井寻找蝙蝠的踪迹;还在市场内捕捉了一些动物,包括流浪猫、老鼠,甚至还有一只鼬(weasel)。同时对市场内售卖的活蛇、龟和青蛙也采了样。
“对我来说,这些(研究信息)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达萨克如此说道。
野生动物仍是重要传播链
达萨克透露,市场内售卖的兔肉及追踪到的养兔农场可能是传播链的重要环节之一,而鼬和黄鼠狼也可能是携带病毒的动物。另外,市场内售卖野生动物的摊贩,其供应商来自华南地区,可能也有其他携带病毒的动物流入了场,例如云南的蝙蝠所携带的病毒和新冠病毒很类似。
他称,从研究人类的角度而言,寻找早期患者并收集血清样本十分重要,这有助于寻找病毒的传播链。而从动物这一角度而言,下一步的工作应该是追踪动物来源的农场以及那里的农民,如果在中国南部地区发现踪迹,还应该重点追查与越南、老挝和缅甸等邻国接壤的地带,特别是野生蝙蝠活动频繁的区域,可能病毒曾在那里传播流动。
达萨克透露,世卫专家组和中方团队在最后一天工作中曾坐下来一起探讨各种假设,所得到的较为一致的观点是——野生动物,即新冠病毒是通过野生动物这一传播链进入到了武汉。
旅程“艰难紧张激动人心”
达萨克称,原本中国很看重“饭桌文化”,如果不一起吃饭会被认为“很粗鲁无礼”,但这一次来华,他们花了两周时间隔离,此后的工作中,也都是在房间里单独吃饭,并没有和中方人员聚餐。
他形容,这回前往武汉是一次“非常艰难、紧张且激动人心的”旅程。
达萨克还在采访中对比了当下中美两国的防疫工作。他称自己到达中国之后,从穿戴防护装备,到接受病毒检测,再到接受隔离,所有流程都十分严格完备;而当他回到纽约之后,却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在中国的经历,没有人通知他必须隔离,也没有人来敲门告诉他“必须待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