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2020年11月3日美国总统大选的日子越来越近,虽然特朗普近期多次妄言要与中国脱钩,但他的竞选商品却依然大量来自「中国制造」,被内地网民嘲讽是「口嫌体正直」的典型。香港文汇报记者近日走访浙江义乌,直击众多小商家加班生产「特朗普订单」的情形。有文化程度不高的经营者,甚至完全不懂美国大选是怎么一回事,接订单都接到手软。多数人相信,无论是谁当选,美国对中国日常用品的需要都会继续存在,难以摆脱对中国的依赖。■文:香港文汇报记者 王莉 浙江报道 部分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美国大选的日子?我不清楚哎!」在浙江义乌经营烫印工厂已经十几年的老张面对记者的问题尴尬地笑笑,「我只知道那个参加竞选的金色头发的老头,对对,特朗普,印有他头像的T恤、头巾还有口罩,这些大货(指「大批量的货物」)在7、8月份都已经发货了。」
老张拿出一堆烫染的图案样品展示给记者看,除了特朗普的头像照片之外,还有「TRUMP2020」、「MAKE THE LIBERALS CRY AGAIN」、「MAKE AMERICA GREAT AGAIN」等等支持特朗普的口号。「我也不懂英语,订单来了让印什么就印什么,做得比较多的是旗帜、头巾还有口罩。周边也有不少工厂都接到了类似的订单……我好奇去问了下单的外贸业务员才知道,原来这些东西都是特朗普的支持者造势用的。」
义乌商人:工厂未复工 客户急 甚至愿意加钱赶制
浙江义乌有「全球小商品超市」之称,这里商人普遍拥有的商业信念,就如同《教父》里说的那样:「Business is business(生意就是生意)」。「说实话,我完全不懂美国总统竞选是怎么回事,反正有生意就接呗。今年上半年因为疫情工厂停了将近2个多月,厂里近百号人还等着发工资,有钱赚肯定要赚啊。」老张说。
外贸员小周也证实了老张的说法,「其实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我们就有接到支持特朗普的订单了,不过那时候量并不大,1,000面旗帜,1,000双袜子之类的,上面都要求印上一些与他竞选相关的图案或者口号。」小周忆及农历新年刚过之后的情形,那时候国外疫情还不严重,「订单一下子多起来了,几乎全都是特朗普的。那时候因为疫情,义乌周边工厂都还没有复工,客户都很着急,有些甚至愿意加钱赶制,说实话难得看到他们那么阔气。」
相比之下,与拜登相关的订单明显较少。小周甚至说,至今他还没有接到过支持拜登的订单,这不禁让他想起了2016年希拉里和特朗普的那场总统竞选。「我们做外贸的还都比较关心国际形势,我看一直以来拜登的民调一直都比特朗普高,但在我们义乌制造的竞选支持商品数量却远远少于特朗普,这就和当年希拉里一模一样啊。」
外贸员揶揄 离开了「中国制造」 连圣诞节都没法正常过
对于中美经济脱钩的说法,小周嗤之以鼻。「美国离开了『中国制造』还能正常过日子吗?我看连个圣诞节都没法正常过了吧,圣诞树、圣诞装饰品、圣诞袜、圣诞礼物等等等等,不还是我们中国的产品吗!」他有时也会浏览到一些美国大选的新闻,对特朗普的言行不一致深感好笑,「天天喊着『去中国化』,可自己还是逃不出我们『中国制造』,也算是一种讽刺吧。我都不知道当特朗普在台上高谈阔论中美关系的时候,看着台下的支持者穿着『MADE IN CHINA』的衣服,戴着『MADE IN CHINA』的帽子,挥着『MADE IN CHINA』的旗帜,拿着『MADE IN CHINA』的汗巾是怎么样的一种感受。」
老板有先见 美国疫情严峻 跨境电商都来拿货
也有人从美国陆续飘来的订单中看到了更多的商机,某企业生产者老钱就是其中之一。在接到第一批2,000个特朗普同款口罩的订单后,他就加制了一批印有各种与特朗普有关的口罩囤在自己的仓库里。「虽然我不怎么喜欢这个老头,但从我们圈子里接到的订单来看,我觉得他胜算更大一点,跟他相关的产品应该会有人要。」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美国疫情越来越严重之后,很多跨境电商都来找他拿货,「听亚马逊上的商家说,最近网站上搜索特朗普支持商品的人很多,特别是口罩,又防疫又能支持竞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