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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网上，又不在网上。」岁末年初，广东省肇庆市德庆县贡柑产业园的主人陈慧说。收获季节，一个半月近150场直播，中途还得不时处理海外客户的实时需求，一些新的客户，也会不断要求提供最新的资质证书、检测报告等系列文件。也因此，与果子销售无关的事务，都被她暂时搁下了，「都快被朋友们『拉黑』了。」◆香港文汇报记者胡若璋广东肇庆报道
十年前，陈慧大学毕业时，面临是留广州到银行入职，还是加入父亲的农业种植的两难抉择。「父亲曾是享受津贴的大学教授，因为过去从事重化工研究，对环境保护格外关注，他从2003年开始就深入田间地头搞种植，对于土壤保护、修复尤为重视。」既为父亲感到骄傲，但又心疼父亲的辛劳，于是陈慧放弃了在一线城市工作的机会，选择成为父亲创业路上的「队友」和「战友」。
擦亮「德庆贡柑」金字招牌
当年，愿意从城市到乡村从事农业生产的年轻人屈指可数，能一直深耕下来的就更是寥寥无几。但陈慧坚持了下来。她带领周边农户成立农业合作社，建立统一的果品收购标准，引入新观念、新模式打开新市场，将绿色生态的贡柑卖到德国、荷兰、泰国，今年又首次供应到港，带动周边柑农增收致富，一起擦亮「德庆贡柑」金字招牌，被当地人们亲切称为「贡柑妹妹」。
来自广东肇庆的德庆贡柑，被誉为「中国柑王」，属于橙与橘的自然杂交品种，在当地种植历史有1,200多年，始于唐，兴于宋。据《肇庆市地方志办·德庆贡柑》，宋绍兴年间，宋高宗到德庆府，品尝了德庆的特产柑桔后，连连称赞，此后德庆柑桔被尊为御用贡品，「贡柑」之称由此而来，2004年，德庆贡柑被纳入「国家地理标志保护产品」。
八年改良土壤 果树焕新机
在内地，不管是赫赫有名的江西脐橙还是四川的耙耙柑抑或是江浙的蜜柑、椪柑、福建的芦柑，还是享有「中国柑王」的德庆贡柑，橙子柑橘们最害怕的就是沾惹上黄化病。
2013年，陈慧从中山大学毕业后决定正式加入父亲的创业项目，一起种柑橘。不过，在正式选址德庆之前，父女俩从广东出发去了江西到了江浙又去了福建，最后到了德庆。这一圈走访、调研下来，陈慧对果园的生态种植有了初步感受，「土壤生病了，你只去给树打药驱虫，永远治标不治本。 」
盘下了一些废弃果园，陈慧跟着父亲开始了一场对土壤长达八年的调理、养护工作。「改良土壤，改善果园的生态圈，果树也可黄化复绿、焕发新机。」
创新种植技术 传技保农丰收
为了摸索更环保的种植模式，父女二人在德庆现在这个果园，也曾一起双双中暑晕倒过。但探索实践总结出扩大行距、株距、不施用除草剂、不进行环割等生态种植技术。如今的千亩果园产量达150万斤，较前一年足足增长九倍。更让陈慧觉得骄傲的是，种植端的技术创新让她们不仅解决了自家果园种植的难题，也把这些模式输送给内地其他柑橘、橙子种植园。
如今，走进东璞农业种植园区，杀虫灯、捕食螨、诱虫罐等随处可见，「太阳能杀虫灯可诱杀黑刺粉虱、矢尖蚧、潜叶蛾等害虫；捕食螨可以以螨治螨、天敌治虫。」有了这些「绿色防护武器」，和陈慧合作的果园果农，也渐渐改掉了打农药、用除草剂的习惯。「柑橘能卖个好价格。」果农的种养习惯自然能被纠正过来，大家才能吃上放心的果子。陈慧续说，这才是绿色生态种植的正循环。
海外扩市场 英文演讲荐贡柑
2021年，她曾作为广东省唯一代表，在意大利国际果蔬线上展，用三分钟英文演讲推荐德庆贡柑。与此同时，陈慧创立的东璞农业正式通过欧盟良好农业规范（GLOBALGAP）认证，她的贡柑也开始走向欧洲市场。
在陈慧德庆的果园内，自有一间包装厂，政府部门还在此设点了检测中心。早上八点，物流装车完毕就可直接走绿色通道供给到香港。「今年首次上架香港，早上出发，晚六点前就能出现在香港的商超。」
农销新玩法 打通境内外市场
从去年供应德国、荷兰、泰国到今年把贡柑送到香港市场，陈慧的贡柑除了带来了一点清甜无渣的爽口之外，也捎去了一些年轻人种果的新玩法。 随箱附带的员工手写卡片，载有贡柑的溯源「二维码」。 「咦，我可以云养一颗贡柑树。」总有一些好奇的消费者会扫码进来看看，认养一棵树，可不时了解果树生长状况，也可带家人前去果园采摘，一起喝鲜榨果汁，尝试陈皮制作。1,111元人民币100斤的保底收成，让不少在港的朋友也兴致勃勃想要「云养橘」。
「农村确实已经在科学地『长出』城市。」二十多个「95后」年轻人的陆续加入，从 「云养橘」更新到元宇宙养橘、再到同步开启境内外两个直播间，一树柑子的养成之外，一部手机也改变了传统的农忙生活。
相比前两年的助农直播初体验，今年陈慧想给自己打造直播旗舰店。每晚八点前的五分钟，陈慧会在朋友圈同步更新出自己的直播链接，配图的贡柑，果肉晶莹，色泽通透，像100克拉的「黄钻」般，十分抓人眼球，「希望我的经历能带给大家一些新思路，在农村，年轻人也能找到广阔的舞台。」
Thiann Kok Hua
